我的两次公考经历

杨凡

我的两次公考经历
（一）
现在已是7月底了，07年公考从报名到现在已大半年了，从公示到现在也两个月了。等啊等，等啊等，终于有了消息：2个月后通知。
在坛里群里泡啊泡，发现08年公考又要开始了。这两个月总要干点事啊，想来想去决定把我06、07两年公考的经历写下来，给08年参考的后生晚辈们借鉴一下,也顺便争取把我每分钟20字的打字速度在下个月中期翻一番，提高到中等发达国家文盲水平。
从06年开始。
好像是10月，报纸上公布了全国公考的消息，我上网看了一下，没想到考试大纲列的题形很适合我的胃口。我当时就怀疑人事部是不是有我亲戚？我本来要去中央，结果发现人家基本上都要研究生，我就纳闷了：都是一样的本科生，政治局常委们不都进中央了吗？算了，再看，咦，发现国税总局招地方的！我就找到了我所在县所在市的国税报了。该市离我县33公里，还正在修高速公路。
备考。
买了行测和申论书各一本，看了一下，然后在网上找题做，发现很简单啊，行测随便也要做个85分以上，还提前十几分钟。而据说上年入围线才60分。没理由啊！我想来想去，找到答案：我水平超高。先汗一下。
什么叫申论啊？一查：申而论之。还好，网上有专家提供的全套申论万能写作模式。我读书时作文一般都是范文，工作后也是笔杆子，又有专家支招，所以自以为申论也过了。
先在家里宣布：我报考市国税了。姐姐问我报了多少人，我说30多人，问我招几人，我说2人。姐姐说那哪有戏啊？我说要一人就是我呀，何况要2人?然后一个朋友开车带我到市里，我告诉他我马上要调到市国税了。他问我找的谁，我说没找谁，招考。他问我什么时候考的，我说还没考，刚报上名。他大笑。我说你笑什么啊，没这把握谁报啊？他用力抿住嘴，把大笑改为小笑。
报名确认在武汉洪山体育馆，虽然我预计到人多，7点多就到了，但还是排在了几百位。好在效率超高。确认时人事厅的mm看了我的毕业证后，亲切的对我说：“你湖大的啊？好好考，一定要考上啊！”我真想说：“我一定能考上！”但当时人巨多，这样说像个傻蛋。于是在心里说了一遍。mm好像听到了，又抬起头对我笑笑。My god,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心电感应？难得的是mm对母校这么有感情。我们当初毕业时，人人都想砸学校的玻璃！乱收费，乱罚款不说，考试还老让我们不过关！当时考虑到砸玻璃有点不文明，于是几个寝室的男生都把钥匙扔掉，把大铁锁拿上，在学校到处找门锁上，以示愤怒。好像扯远了，赶紧回车。
去武汉考试前，我从表妹店前过，进去打了个招呼，说：“以后到市里了去我那玩啊！”表妹大笑，我转身走了。笑什么？我考给你们看！
考试在华工。我提前了一天到汉，在城建学院对面先抢了住处。下午去看考场，在东9楼。整个下午到晚上，满街都是找宾馆的考生。呵呵。一对学生情侣问我哪有宾馆，我说2公里以内绝对没有了，你们往东去找，西边的路明天会塞车。他们连连道谢。我情不自禁的关心起他们：今晚睡在一起会不会影响睡眠质量呢？分开睡又会不会不习惯呢？••••••
第二天考试。
一开始做我就发现，比网上的所谓模拟题难多了。怪不得••••••。以不变应万变。我埋头苦做。等要收卷时还有30多题没做！我这才感到问题严重。于是常识题凭印象选，整个资料分析题全部选B。事后证明，选B正确率最高。
走出考场，心情糟透了。TMD什么模拟题啊？模拟的不像就不要发上网害人啊！又骗不到钱。
算了，死定了。下午去看看申论。午觉竟然睡着了！我发现自己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啊。自己敬佩一下。
下午感觉很简单。按照专家万能模式，第一题汇报资料的大意，找出段旨句，找一段写一句，找完写完，写完后一读，发现语句颠三倒四，狗屁不通！有点疑惑，但没时间细想。继续做。第二题没模式可循，自己做。第三题又有万能模式了：先分析一番，再提出问题一，二，三，四，五，再提出解决方案一，二，三，四，五。眼看字数超标了，还刹不住车。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文思泉涌，以后想想是因为又是分析、又是象开中药铺一样提出问题、解决问题，1000字哪里够展开论述？这是后话。
提前了20分钟交卷。然后收摊走人。
赶到付家坡坐夜车走人。在夜色里终于开始整理思绪，回想一天的考试。心情冰冷如夜。路上一个襄樊的妹妹主动搭话陪我聊天，让我心情稍稍好一点。不过妹妹也没有白聊，聊着聊着就把我手机借去打了几个长途。妹妹仿佛是在告诫我：天上不会掉馅饼！她以实际行动激励着我要继续努力，有一份耕耘才会有一份收获。心情好点就睡得着了。
下车后发现自己兜里的1500元钱不见了！1500元啊，可以花好长时间啊！要是捐给广大亚非拉饥民，可以让一个家庭生活一年啊！算了，火背嘛。没有它，我的生活水平也不会降低，我一辈子不知要挣多少个1500，也不在乎这个把。
（不要走开，广告之后马上回来）

我的两次公考经历（二） l 0K_29^
                                                8O| w(z
    回家后立即上网，网上已是哭声一片。哈哈,原来行测都没做完啊!我心情于是好了点。然后在坛子里声讨了害死人的模拟题。 !%/2^
    然后天天在坛里群里搜索消息。根据搜来的真题和答案及评分标准估了下分，行测大约64到68之间。多亏后20题都统一选B，使估分成为可能。 6ee1^>
    等啊等，等啊等，终于公布了分数线：综合管理类分数线是105，其中行测55。这么低啊！哈哈，我要准备面试了。 R q .2
    又等了几天才能查分，原因是人事部网站没见过几十万人登陆的大场面，死机了。几天之后一查，我惊呆了：我行测65.8，申论36.5，总分102.3！竟然没过线！！我突然象掉进了冰窟里。怎么可能？为什么我申论会这么低？一定是搞错了。我申论是严格按照标准模式写的啊！到坛子里一看，满坛的叫骂声都在置疑申论评分。这种声音持续了很久，但人事部并不理会。 )CoJ9PO7
    很快入围情况公布了，我报的岗位只有一人入围，105.2分，调剂5人。由此可见，地方的岗位笔试有多少人报名根本不足为惧，分数线才是考生的大敌。过不了线，第一名又有何用？ ? ]H'egG6
    家人很平静，因为他们就没相信我会考上。表妹也没提到市里了去我那玩的事，后来听说是不忍心打击我！太没有威信了，我明年会回来的！ ^%t {:\
    我自己很快冷静下来，开始总结失败的原因。 rI'kZ0&
    先说行测。10多道题凭印象选，20道每题一分的题选B，就直接损失了20分，相当于只做了80分的考卷。显然问题出在时间安排上，原因是轻信了网上模拟题的经验。 LM*m> n*
    主要问题出在申论。我开始严重置疑起所谓“公考专家”的标准模式。这些“公考专家”是怎么当上的？考出来的？投票选出来的？权威机构任命的？就算是花钱买的，也好歹有个门槛啊！他们凭什么是“专家”呢？参与了出题？参与了阅卷？他们连真刀真枪的考试都没有参加过啊！况且作为专家，首先应当是业内的思想家，但却在一个胆大的提出申论万能模式后，没有一个敢提出不同意见的。当初怎么就忘了置疑一下呢？ 我正准备上书国家语委，建议取消“专家”这个与“大忽悠”严重重复的词，却突然想起来，好像以前在哪看到过“国家语委专家”这个词，于是决定放弃这个与虎谋皮的想法。 F$HL \y
    正当我发现专家原来是一群“大忽悠”后，人事部终于有人蹦出来说“某专家给出的申论答案，完全是主观臆断。许多考生按照培训班的模板来套答案，谬之千里。”晚了，太晚了。考前你们没及时发现，害的许多几十万考生被误导；考后你们没及时发现，害的我劳神费力分析来分析去；发现了又怕得罪人，不敢指名道姓，给专家们留下接着忽悠的勇气。我发现晚了，自己承担失败的责任；人事部比我还晚发现，是不是至少该道歉一下啊？我本来想问责一下人事部，却怎奈才疏学浅，不知如何问责。倒是认识一个人大代表，却想起来，有一次开会他号召其他代表要“不给部门找麻烦，不给政府添负担”。还博得一片掌声，就我一个人没鼓掌，搞得有点象反革命分子。 &G aI
    进一步研究发现，网上的专家们虽然对考生的文章点评得天花乱坠，却没有一个敢自己写一篇申论范文挂到网上的。就如卫生部中医药管理局局长虽然敢于批评何祚休院士不懂中医，却决不敢把能治林妹妹乳腺癌的药方公布出来给大家看看。从这一点看，“公考专家”的整体水平远在“军事专家”之上。“公考专家”们心里毕竟清楚，那些被抽象的概念和正确的废话所神化了的神话是根本见不得人的，而“军事专家”张召忠却傻里傻气的跑到央视预测马上就要经过事实检验的伊拉克战争。我大脑还没开机运行就能想到美国必胜。很简单嘛，第一次海湾战争美军用100个小时的地面战争就打垮了伊拉克的百万大军，况且经过此方12年的科技进步，彼方12年的封锁制裁，可张召忠硬是预测出美军要被“包饺子”。当时我就发现专家的水平貌似在正常人之下。 @#::C@V]
    好了，不攻击专家了。这年头，都不容易啊，都要吃碗饭啊。自从大城市“禁摩”以后，连飞车抢夺这条财路也断了，人家不去办个培训班骗点钱，怎么养家糊口啊？况且下年要是考进了国税，还要去找人家培训班收税呢，到时候人家认出我来肯定来气，我这个人又一向坚持原则，到时候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岂不是要吃亏？想到这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还是要致力于构建和谐社会啊！况且专家们至少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能相信专家。

杨凡

（三）
      晃啊晃，到了06年6月，本来计划是要开始复习的，可是晃的时间长了不免有些倦怠，于是又玩了一个月正式开始复习。
      先说行测。
      首先是着手分析上年的行测题。对照标准答案进行系统分析，把整个试卷的考点分类，然后针对性的补习。
      我最大的问题源自数量关系，不仅耗时多，而且错的多。分类后发现，共有3道题考的高中数学的排列组合和集合知识，我早忘了。于是借来高中数学教材，系统的学了一遍。为提高运算速度，我天天做题练运算，这对做资料分析题也是有帮助的。
    常识以法律为主，我法律水平超高，所以目标是一分不丢。为实现目标，我借来刑法，刑诉法、民法、民诉法、行政法、行政诉讼法、经济法、商法、劳动法等全套法律书籍，认真学了一遍。
语言理解与表达、逻辑推理、资料分析完全是能力问题，无从补起，只能靠题海战术来来强化。当然，再也不做模拟题了。借来一台打印机，在网上搜索了一批近年的各地公考真题，打印出来，每天找一个固定时间按考试要求做。做一套分析一套，分析比做题更重要。强调一下，没有标准答案的坚决不做，否则等于强化错误。
      在做题中发现的问题要及时解决。我在做题中就发现，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在规定时间内把题做完！而且我相信，没有人能做到，除非他胡乱做。所以要根据题型难度和分值权衡取舍。
我决定放弃数量关系。我怀疑人事部把数量关系放在前面就是专门调戏人的！跳过数量关系时间基本上就够用了。然后有时间的话做做数量关系，没时间就全部选B，我抽查了几份前两年的国考题，统计了一下，选B率最高，平均为37％，而且每一份考卷无一例外，都是选B率最高。如果说这叫迷信的话，起码也算是与时俱进的科学算命。
      转念想一想，公考何止是考做题，知进退、明取舍又何尝不是公务员的考量标准？
      再说申论。
      先声明一下：
      1.我写作水平那是相当高；
      2.我申论考的那是相当低。
      因此，稍微有点逻辑常识的人就可以推理出这样一个结论：申论评分标准那是相当扯蛋！
我在这里拿出一段篇幅论证一下它扯蛋的原因：
      首先请倾听一下人民群众的呼声：网上迄今没有停止过对申论评分标准的置疑。既然人民群众有置疑，根据公共信息公开以及游戏规则透明的原则，人事部显然应该有个说法，可人家这么说“公务员招考阅卷过程中设立的一套严密制度，可以确保申论阅卷工作的客观公正，不会出现差错。”意思是不用你操心。这是什么屁话？我去打麻将，你在旁边吆喝着说别人糊了，又不把牌亮出来看看，就让我掏钱。我真的不怀疑你的公正性，可是全国各地规矩不同，你又操着北方荒蛮之地的口音，我压根就不知道你们那旮旯什么叫糊啊，你说这牌怎么打？唯一的方法就是碰运气，糊里糊涂的打，运气好的话你说糊了就可以收钱了。要是都这样打也算公平啊，问题是你糊的标准还是有人知道的。当然你也没忘记忽悠我们说做到了保密，可是我从事过侦察工作，学习过犯罪心理学啊，我就从心理学角度帮你分析一下你那个扯蛋评分标准保密的不可能性：当一个秘密只有一个人知道的话，可以做到绝对保密，因为责任明确；当一个秘密有两个人知道的话，也可以做到保密，因为一旦泄漏至少明白对方能肯定是谁泄漏的，所以也会有心理压力；当一个秘密有三个人知道的话，保密难度就无限扩大了，因为除了自己，谁也无法肯定谁是泄密者了。接下来，我们来看一下公考申论评分标准有多少人知道，出题者假定为1人，他应该在出题后给出标准；阅卷时当然要知道评分标准啊，有多少人阅卷？假设有。。。。。好像网上说过，一搜：400多人啊！！！！！！！这400多人知道的事能保密吗？分明是不可能保密、也没有理由保密的事啊，何不大大方方的公布出来，让大家有个起点公平呢？！
      鉴于此，如果大家听说谁笔试考了140以上，千万不要盲目以为是高高手而拜倒在其石榴裙或石榴裤衩下，因为实际上他只是一个运气好而撞上了申论评分标准或者具有信息优势而知道了申论评分标准的普通高手而已。你以为有谁行测能考80多？所谓的高分不过是申论拉高的而已。
说说而已。大家千万不要怨天尤人，影响了心态。生活就象被强奸，如果你无力反抗的话，就应该去顺从去享受。
      从6月开始，我每天把《人民日报》拿来翻一遍，把《人民时评》用裁纸刀裁下来。我不知道申论怎么写，但我想靠着《人民日报》写应该差不远。
为了学习讲大道理，我买来小方格信纸，没事就抄社论，顺便也练练在小方格里写字。抄了几天之后发现，以前看也懒得看的社论，竟是如此精妙，象人民日报评论员这样能把大话、套话和废话写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的人才相信美国必定没有！基本套路如下：****是***的大事，是****的重要体现。当前，****正处于****时期，但是*****仍不完善，*****有待进一步提高。要加强****建设，逐步形成****的体系，抓紧做好****工作，研究制定****，充分利用*****，实现*****
            当然，我一刻也没有放弃在网上搜寻关于申论写法和申论评分标准的音讯，但一直未遂。
考试前2个月，我把裁剪的《人民时评》汇总起来分类统计，发现如下情况：（1篇的省略）；网络暴力问题2篇；自主创新问题2篇；就业问题2篇；医疗体制问题2篇；新农村建设问题3篇；收入分配问题3篇；农产品卖难问题3篇；环保问题4篇；土地问题连载了10篇！
      同志们啊，《人民日报》虽说没啥看头，但毕竟是党的喉舌啊！它关注的事显然是党关注的啊。被它反复关注的是一定是最严重需要解决的问题啊！
      2篇以上的都叫反复关注，所以都要重视，重视的方法是先反复看，再自己写。
这么多都写？想偷懒就要动脑筋啊。考过的显然不会再考。搜来有史以来中央、地方的申论考题，把考过的就业问题、环保问题、医疗体制问题、新农村建设问题（考过3农问题）排除掉。剩下的一律按考试标准写一遍，写了再对照报纸再修改，再重写。当然，重中之重是连载了10篇的土地问题！我甚至把7月14日的人民日报第二版《加强土地管理，严把土地供应闸门》基本背下来了。
      后来考完了网上惊呼一个专家“提前一天”押中了申论真题，还置疑泄题了。至于吗？？我呸！
      我提前2个月就押中了申论真题啊。虽然如此，我还是考的不好。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后面再说。但我的方法没有错。《人民日报》关注最多的，不一定必考，但人民日报反复关注的一定是当年最重要的社会问题。不考最重要的，难道考不重要的？当然，这只是我的方法和看法，大家都要保持清醒，毕竟网上骗子多啊！独立思考才是对自己负责。

杨凡

（四）
      期间也经常在网上和考友探讨备考事宜。虽然我上次没考上，但算是有经验的，又分析的天花乱坠，指导的头头是道，于是竟有网友建议我办个公考陪训班也去骗点钱。其实我倒是几年前就谋划过要办个培训班，但我考虑的是办个反侦察培训班，组织一批贪官培训培训，这样能收高点费。呵呵，在这个领域，我才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专家！不仅精于理论，而且长于实战，最牛叉的经历是参与查办过省纪委干掉一个县长、一个县委书记的重案，曾经亲自陪那位县委书记在八一路一军队招待所度过了他生命中最悲惨的两个月。当然两个月里我也很悲惨，为了帮助这位高素质的对手早日崩溃，我们不停的颠倒时差，扰乱其生物钟运行，让其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丧失与我们对抗的意志。虽然我们年轻力壮且轮番上阵，但等我回到家时，也已经象海归人员一样，分不清白天黑夜了！此外和检察院、公安经侦合作的科局级小case就不累述了。所以对纪检委、检察院、公安局那几招我是比指掌还了如，就是两只手插在裤腰里也能轻松应对。所以，同学们，你们考上公务员后、搞大后、腐败后、被查前，最迟在被查倒前，记得与我联系啊！我看群里很多网友肥头大耳，很有腐败潜质，所以顺便为我以后可能要办的培训班做个广告。扯远了，回车。
      到了10月，又开招了。
      我一查岗位又绝望了：市国税今年不招人了！各区县各招一人。我白准备了! 造化弄人啊。。。。。
      看看别处。一查，我还可以考深圳边检站和汕头海关。我衡权了一下，边检站貌似收费站，在电视里看过，好像站着上班。那我岂不是不能随时上网了？岂不是要和全世界人民失去联系了？那我还怎么与时俱进、永远站在时代最前沿啊？排除！决定报汕头海关。我考虑了几天又放弃了。我还要照顾父母啊，哪能跑那么远呢？
      于是我无路可走了。放弃？我辛辛苦苦准备了这么久啊！考吧，起码要去试试啊。不就是花点报名费吗？于是报了市局的**区分局。要1个人，结果报了40多人。我并不认为人多少有什么不同，我只要过线，分数线自然会帮我干掉其他的对手。
      本来很紧张的备考状态终于松懈了下来。没有了目标也就没有了激情。有时也强迫自己复习备考，却发现没事可做，该做的仿佛都做过了。“懈怠是人生的大敌”，我不断提醒自己。然而，我总要有目标才能去努力啊！
      这一次是网上确认。还要网上交钱。还没玩过这种高科技。我倒是听说过网上骗钱。我到工行办网上银行时，银行小妹妹说，你是报公务员考试的吧？我说是。问她有几个来办卡的，她说20多个了。不知道有没有和我报一处给我陪考的？呵呵。那他就栽了。真想在银行门口贴个告示，让和我报一个岗位的就不要交钱打水漂了，乡里乡亲的，挣点钱也不容易。
      这次一样没有压力，因为我并不想去那个区。离家70多公里，还不见得比我家所在的县城好。
      这次考试有了些改变。试题统一了，不再分综合管理类和行政执法类；而且常识题全部考法律，人事部真是善解人意啊！
      考试又在华工，不过换了个考场。我还是提前一天去。这次有经验的人多了，校门口附近已没有住处了。从一个小道子里进去，找了处就是现在正在清理的那种小产权房做的旅店住下，比较便宜，100元一晚。
      然后去看考场。
      在西12楼。这个房子盖的有点不太好找教室。我的考场是在2楼。当时有个教授在给学生上课，我从后门进去听了一会，现在想不起来他讲的什么了，说明他讲的不好，否则我怎会没印象？
      下楼时看见一个小阿飞开着一辆声音比拖拉机还响的跑车来看考场。我是车迷啊，自然要过去看看啦。但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能接受这种样子的车了。是我老了吗？我想了一下，应该是这辆车样子太难看，既不怪跑车、也不怪我。
      下午在街上转，这次有两对情侣问我哪有住处，我按去年说的回答了，他们又是连连道谢。想想经过一年以后又回到了原点，不免有些感伤。
      晚上发现没处洗澡，那叫一个不爽。想想反正是自己一个人睡，又不讨别人厌，委屈一下吧。
隔壁房间住了一对情侣，出去接水到房间里洗。我认为他们不洗澡的话，更能保障睡眠质量，又不方便去建议。楼道里遇到那个女的，她和我打了招呼，问我是不是来考试的。那个男的没理我。他们是不是商量好了，知道我一般没兴趣和男的说话,有意这样安排的？我印象比较深的是，他们两个肤色反差很强烈：男的好像还没进化好，长得黑不溜秋的；女的已提前与国际接轨了，长得又白又嫩。高度怀疑他们将来生个孩子会长得象斑马。
      晚上9点就睡了。睡前冒着被偷的风险把窗户大开。我必须保障供氧充足，确保明天头脑清醒。
      第二天闹钟还没响，隔壁那黑白双煞就起床了，把我吵醒了。梳洗打扮一下，就去吃饭。
      一上街就傻眼了，满街都是考生，都挤在饭店门口等饭吃。不断有人走进校园放弃吃早饭，我告诉自己一定不能饿着肚子进考场。我先去挤了杯豆浆，然后到商店里买了面包。虽然难吃，但也算完成了任务。
      考行测。
      进场后等了一会儿，开始发卷做题。
      题明显比上一年难，题量也由135道增加到140道，还是120分钟。
      按照原定计划跳过数量关系。
      我一直都关注着时间。
      这里每一秒钟都非常宝贵，所以我提前已磨粗了铅笔，经实验可一笔涂黑答题卡。
      做到资料分析最后一题时，时间到了。我按计划数量关系全部选B，但心里却有些慌乱，毕竟是胡乱填啊。涂完后继续做资料分析最后一题，资料已看完了，乱填岂不可惜？我不理会老师的催促，继续做，坚持做完后，发现老师终于忙到我这了，于是交卷。
      中午睡觉。
      下午考申论。
      在西12楼前等开门。人越来越多。正当我东张西望欣赏美女时，下起小雨来。我本想打开伞，又想到人多，会把雨水滴到别人身上，于是决定陪大家淋雨，可大家都不陪我，纷纷撑起伞来。这时我想撑也撑不起来了，而且无处可躲，前、左、右的伞都精确的把雨水滴在我头上、肩上，只有后面的实在不好意思假装看不见我，于是把伞仰到后面，把雨水滴到后面人身上。大学生啊，怎么都TM这种素质？马上进入社会，是从最底层做起啊，这样做事随心所欲、不考虑别人感受，会死的很惨啊！发现右肩雨最大，扭头一看，那小子竟然把伞打的歪到我这边。有没有搞错，是他把水淋在我身上，他竟然好意思长个苦瓜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想冒充大傻啊？想到大傻，耳畔响起大傻哥的忠告：出来混，讲的就是一个狠字！
      试卷发下来，一看，是土地问题。呵呵，感觉已经考上了。
      申论也有些变化：上年三题，这次五题。因为感觉熟，所以慢慢写，想把字写好一点。更严重的问题是，我弄错了考试时间，潜意识里一直认为是5：00交卷。结果到了4：15最后15分钟铃响时，我最后一题1200字的大作文才写了大约400多字！我当时就冒汗了。于是迅速把正楷改为自从小学3年级被老师罚站后就再也没敢用过的狂草（升级版）。基本上是默写7月17日的人民日报第二版《加强土地管理，严把土地供应闸门》的第三部分，所以就不存在思考占用时间的问题。一口气写完，发现还有5分多钟。于是松了口气。回过头一看，靠！这字写的连我都认不得啊！还有时间小算一下，不到10分钟写了700多字，每秒钟超过1个字啊！要是阅卷老师书法造诣不深、又缺乏想象力的话，我这篇申论就白写了，也就白押中了考题，白背了《加强土地管理，严把土地供应闸门》。眼前浮现起紫霞仙子凄美的遗言：“我算对了开头，却算不到这结局。。。。。。”
      交卷走人。
      再到付家坡坐卧铺大巴。
      “你也是来考公务员的吧？”一个大眼睛妹妹在混暗的灯光里惊奇的问我。我辨认了一秒钟才认出她是我家乡的警花。以前见过，但没说过话，没穿那身黑驴皮我几乎不认识了。她问我申论怎么写的，我随手掏出那份珍藏的裁剪版《加强土地管理，严把土地供应闸门》，说这样写的。她后面床上一个男的忽一声坐起来，凑过来一看，大惊道：“你押题这么准？！”然后顿时颓然。我感到很好笑：我考的很臭啊。但我假装很牛叉的样子，想害的他彻夜难眠。
      晚上我闭上眼睛静静的估算，认为应该是可以过关的。行测做的题比去年多了，经过一年的进步，应该水平也有提升，所以会比去年考的高点；申论虽然最后一题有点问题，但小题多了，分值分散了点，其他各题总不至于比去年按万能模式胡扯八道的差吧？而我去年只差3分啊，高出去年3分还是有把握的！想来心里踏实了。睡觉。
      下车时一翻拾，发现小灵通又丢了！还好，手机没丢。这小偷好像不会算帐啊，咋不偷手机呢。对比一下，损失比去年同期降低了80％多，可见运气已经急剧好转！去年火那么背才只差3分，今年明显转运，可见有戏啊！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得意！

杨凡

（六）
      又上网，网上又为行测没做完大呼小叫，呵呵，有点爽啊！突然想起那位荆州的考友妹妹，上线后发现她正在闪。她很伤心的说，行测没做完，没希望了，准备要出去打工。我也替她难过，但早有心理准备。当初我劝她不要报洪山，她说不想去别处；劝她不要做模拟题，她说真题考过不会再考；劝她跳过数量关系，她说她数学好。也很替她妈妈难过，她说她妈妈最大的希望就是她能考上公务员。残酷啊！
      找来行测真题和答案，呵呵，今年有些题竟有2个正确答案，有点新鲜啊。再找评分标准，竟然有3个版本，专家有点多啊。排除一个明显不合理的，然后开始估分，大约在66-71之间。
      后来分数公布了，我行测68.7，申论42.5，总分111.2。这次我两科都如预想有所进步，况且今年题目难度题量都加大了所以别人总体上退步了，更加况且的是分数线分成了国省市3条，分别为110，105，95。所以我高出了所报岗位16.2分。一共2人入围，入围线是96，也就是说，另一人是96分。也就是说，如果我没过线，就还和去年一样，只有一人过线。所以，我再强调一下我的著名论断（稍有改动）：地方的岗位笔试有多少人报名根本不足为惧，分数线才是考生的大敌。过不了线，第二名又有何用？
      后来调剂后又公布了人员名单，另一调剂来的考生排在第三，也就是说其考分应在95-96之间。这样我没有任何压力了，差距这么大，累死他们也不可能追上了！
      此时面试于我而言只是程序问题了。
      这期间在网上遇到了一个湖南的考友，在一乡镇政府厮混，也参加了湖北国税的招考，但运气不好，过了线但没入围。此人自从与我聊了几次之后，就开始走上了狗屎运，先是顺利调剂上了天门国税，又在面试中干掉了第一第二名。他就是后来传说中游弋在坛里以经常换名而搞的貌似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鳄-----十里亭。再后来他又说天门不好，他不想来了。忽悠谁啊，一个小乡镇能和天门比？敢BS我们湖北的城市？自从解放以后，湖南人就以为他们都是大舅星了，也不找张地图看看，究竟是不是在我们湖北下面？天门不好？那前任总书记的家乡好不好？为什么好啊？ 扬州前市委书记杜牧写诗批露了扬州之好的原因：“骑驴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我们天门之好，也是有诗为证的：“到了天门不嫖娼，对不起书记张二江。”此诗与杜牧书记的“十年一觉扬州梦”系列相比，虽略输文采，却不逊风骚，且走的还是群众路线。因此，我赌那大鳄十里亭只是吹吹而已，一定不会放弃的。连我都决定一往直前，到离家巨远的**区去了嘛。还是那句话：当我们无力反抗时，就应该去顺从去享受。
      准备面试。
      我在网上下了40多道各地面试真题，象正式面试一样，看一题回答一题，是说出声来正式的回答问题。试了一下，觉得没我答不到的题。至于答的怎样是另一回事。呵呵。不管怎样，首先一定要有话可说，思想有多远，我们就要能扯多远，但必须言之有理，自圆其说。
      快过年了，通知面试了。令我心里不塌实的是面试在各市进行。要是被黑了怎么办？我静下心来分析了一下：一般来讲一共7个评委，就算有点关系也不可能把事先并不公开的评委找完啊，顶多找个2-3个，这种事又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办。这2-3人都应该是比较在意个人形象的领导干部，所以顶多在其正常应得分的范围内多给个3-5分，决不会搞的太明显去让人怀疑。7个人去掉一个最高分和一个最低分后平均，算下来，也不过是总分有个1-2分的差异而已。这点差异，还没有临场发挥好坏影响明显，甚至没有抽签位置好坏影响明显，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而且面试并不自我介绍，除非把考生拉去让评委看看，让他记住相，这个门槛就太高了，找过领导办事的人都知道，领导日理万机、神出鬼没，打个电话联系说下名字倒是方便，但要找人哪那么好找，而且面试前领个考生模样的人到评委办公室去也有碍观瞻啊。所以没干过坏事的人都以为干坏事很简单，其实干坏事比行大道成本高多了，而且随着改革的深入，干坏事的成本和代价已越来越高。（声名一下：我没干过坏事啊。）况且公考是当前行政体制改革的5项内容之一的干部人事制度改革的重要内容，正是改革的最前沿，虽然不免仍会有些不尽人意，但对其公正性真的没必要去过分怀疑。顺便给准公务员们介绍一下行政体制改革的5项内容：财政体制改革、投资体制改革、行政审批制度改革、干部人事制度改革和政务公开。以后大家想在这几个领域干坏事，难度会越来越大。呵呵。
      面视。
    提前一天到市里，找了处离市国税200米的地方住下。晚上看着窗外的国税大楼，想着明天一早就要进去面试了，心中有些激动。穿的西装革履，感觉十分不爽，更不爽的是还穿着白衬衣，更更不爽的是还系着领带，坐也不爽，卧也不爽，浑身都不自在。衣服脱了又有点冷。我必须要放松自己。于是穿上衣服出去洗了个桑拿。在池里泡啊泡，泡啊泡，然后干蒸了湿蒸，湿蒸了干蒸，折腾了2个小时才走人。走出门时，一阵冷风抚过，感觉每一个毛孔都在自由呼吸。心想我那两个对手应该没泡桑拿吧，我又多了一点优势吧。呵呵。
    睡觉时仍把窗户打开。
    晚上睡的很好。
    早上早早起床。
    吃了早饭。还有些早。在街上转转。感觉有点傻呆了：街上好像就我一个人西装领带还穿白衬衣的！有家理发店开门了，我进去把长了一夜的胡子刮了一下。然后又在街上晃悠。
晃着晃着发现时间快到了。于是进场。在一个大教室里。我一推门，发现里面已坐满了考生。进去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想到：我要找个高手坐一起，可以切磋一下，或许还能有所长进。不能坐在晕鸭子旁边，会被传染的。我用一秒钟的时间扫视了全场，并锁定了目标。于是过去坐在目标旁边。他有幸被我选中而成为我的临时同桌有这样两个原因：一是我进场时所有考生都看着我，只有他看着墙角若有所思，我喜欢有思考习惯的人；二是虽然男生们基本都穿了西装，但只有他穿了醒目的白衬衣。目前穿西装坚持穿白衬衣的人有两种：一是中央领导，人家天天都是重要活动正式场合，所以要规范着装；二是村干部，因为自认为经常参加重要活动出入正式场合，同时也为了提高在群众中的威信，所以会去买套西装作行头，又因为廉价西装一般都会搭上件白衬衣，所以常常穿的象中央领导。而其他人通常会穿较为深色的衬衣，随意而内敛。但今天不是通常，显然应该属于是重要活动正式场合，所以不穿白衬衣至少是不规范的。顺便说一下，女生应该把头发挽起来，而不是扎起来或披下来。我在场看到只有一个女生知道把头发挽起来。
      我刚坐下，他就转过头来，低声说：“你怎么来这么晚？刚点名了。”我心里一惊，但目光扫过他眼睛时发现了异样，一个人说谎的时候，眼睛会出卖他。我于是很牛叉的说：“我让他们点的。人到齐了我才进来。” 我们相视而笑。他伸出手来和我握手，说：“你是牛人啊 。”我也和他对吹了一下，说：“所以才敢坐你旁边啊。”然后互相查户口，我这才发现我原来很适合做组织部长或者去给人看相啊，那眼光，真叫一个毒啊！他原来是**县县委办的秘书，曾经给前任县长做过跟班。于是我们小聊起来。中途闲问了一句：“你说待会面试出什么题啊？”不想他竟如数家珍：“很明显嘛，五种题：一是给句名言或新闻事件，让你谈看法；二是应对复杂关系，和领导同事利益冲突，意见不同时如何认识如何解决；三是对岗位职位的看法认识；四是应对突发性事件；五是。。。。。（我记不清楚了）。怎么出都跑不出这个范围。”我大惊，当下对他的景仰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又如黄河之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但我不习惯去仰望别人，因为我不习惯别人俯视我。我很平静的把话题扯开，一边和他闲扯，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他说的这几种题目如何回答。我想了一遍之后，问他如何应对突发性事件。他说一怎样，二怎样，三怎样。和我想的有一点偏差，于是我补充了五怎样，六怎样。他也大惊，当下对我的景仰也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也如黄河之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呵呵。他以为我随口说的，其实我想了半天，而且他说的三点我并没有全想到。所以提醒大家，以后做公务员遇到讨论问题或开会，一定不要抢着说，你在后面总结补充，别人不仅会以为你水平巨高，还会认为你很稳重，呵呵。当下我们就开始悻悻相惜，互相留下手记号，并约定将来赴汉体检时同去同去。现在想来很牛叉啊，我们当时根本就没怀疑谁会出不了线。呵呵。
      抽签。我抽在倒数第二。
      工作人员说22人（有2人没来）分成2组，第2组可能要到下午。既然说“可能”要到下午，那显然就不可能到下午。因为这个可能是根据时间算出来的，而每个考生都不会每题把时间说满，人人都省一些时间，就显然不会排到下午了。后来和我想的一样，到中午时就到我了。

      （欲知面试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杨凡

（七）
      身边的考生已越来越少，最后倒数第三也上场了，只剩下了我和最后一名的小姑娘。她有些紧张，从后面转到前面来，坐在和我平排的过道那边，说“我有点紧张，坐你旁边。”我拍拍旁边的凳子，说“过来坐。”她说“不。距离产生美。”我正准备进一步动员她过来坐和她拉拉家常，可是，可是啊，全场只剩下我们两个考生了，却有三个工作人员看着我们啊！我就是再善于做女群众的思想工作，也真的实在是确实有点很难发挥得出来啊，更何况这碰巧又正是我的弱项。于是作罢。老老实实等倒数第三名面试完。
      终于通知我了。走时和那个小姑娘说“不要紧张啊”。走到走廊时领我的国税妹妹也对我说“不要紧张啊”。呵呵，我一点都不紧张。
      进去之后，前面是一排考官，两边是工作人员。
      我犯了一个低级错误。
      说来话长。我以前当过一年中学教师，后来通过招考转了行，当时面视时准备好了主动和考官打招呼，谁知一进场我刚开口，主考官打断我的话说：“**号考生你好，请坐。”搞的我当场就紧张起来。不过那次我还是以面试第一、总分第一的成绩，成功转行。
      所以这一次我就根据以往的经验，等主考官说话。可是主考官低着头不知在忙什么。我就很有礼貌的等。当他终于抬起头看着我，好像很惊讶的发现进来了一个傻瓜时，我才发现：完了，这里规矩咋不一样啊？我当时并不紧张，甚至自己也感觉有点搞笑。于是向评委们问好，评委们这才如释重负，明白我还是比较正常的。
      第一个问题是你在大学时所学专业到了机关可能没有用武之地，你认为是不是很可惜？（这道题前一半考对专业的认识，后一半考对公务员职位的认识）
      这个题也太easy了。
      答案是不可惜。
      我大致是这样答的：一是介绍一下我们在大学学的不仅是专业知识，比专业知识更重要的是学习方法和学习能力；二是讲了活到老学到老，做学习型人才的道理；三是社会就是一所大学，行政机关就是一所新的学校。公务员需要一专多能，立足岗位服务社会，需要应对纷繁复杂的社会关系，处理层出不穷的新问题，更需要具备的是综合能力和素质。而且根据公务员管理定期轮岗的规定，即使专业人员也不一定长期从事专业工作。期间还讲了当前即使对专业要求很高的教育行业，也开始更倾向于招收综合性大学的非教育专业学生，由此说明综合素质的更加重要。
      第二个问题是去年两节前重庆市委下发文件，要求党政领导干部年节期间不准相互宴请、相互走动，你对此有何看法。（这道题是对新闻事件对解决领导干部廉洁自律问题的看法）
      这种规定稍微想一下就知道，根本没有可操作性，再说它无法与现有的党政纪处分条例接轨，如果一个规定对违规人员无法惩处的话，与废纸何异？
      但是做公务员，要讲政治啊！上级的规定错的也是对的，必须坚决执行，而且不能有二话。况且这还真不是错的。这重庆市委虽不是我们的上级，但人家是省级党政机关啊。大家稍微细心一点就会发现，从来没有一家新闻媒体会攻击省级党政机关，连《焦点访谈》也从来没有曝光到过省一级。所以从理论上讲，省级以上是不会出错的。
      所以，这种做法无疑是正确的。
      我大致是这样答的：一是先说逢年过节亲戚朋友礼尚往来相互走动是我们的传统习俗，有助于增进沟通改善人际关系等等；二是说当前形势，正处于经济发展社会变革的腐败高发期，一些不良现象开始以我们的传统习俗为载体，。。。。。。三是矫枉必须过正，必须用严格的规范来治理腐败泛化问题，另从合法合理性上论证了一下高标准制定领导干部职业操守的必要性；四是画蛇添脚的说了一下这个规定应进一步细化，加强操作性。这点不该说的，但我有点憋不住，这种规定，压根就搞不成！虽然它“看上去很美”。
      第三题是如果有和你学历、经验、能力相当的人和你同时进入机关，你认为和他共事对你来讲是好事还是坏事？（这道题就是应对复杂关系：与同事的利益冲突问题）
      答案很显然。
      我这个题又出现问题了。
      先讲了人人都会讲的同事的关系应当是相互促进的竞争和共赢的合作，可以提高自己，有利于工作；然后讲了不可避免的晋升机会影响，指出应当有正确的价值观；然后想总结一下对同事关系的认识，也就是提早就背的烂熟于心的一段话，第一句是用“君子同而不和”来总起。但在这关键时刻竟然不知道究竟是“君子同而不和”还是“君子和而不同”了！这是绝对不能说反的！我只好停下来想。想了三遍才确认是“君子同而不和”。中途停顿了十几秒钟，貌似语言组织能力欠佳。我当时恨死了孔老二，说句名言也搞大众化点啊，象绕口令一样不说，还令人费解。“不和”？连团结都搞不好，还“君子”啊？
      说完后到休息室等分。
      休息室里有两个医生待命。估计是怕哪个考生没见过大场面，被评委吓死过去，这样可以及时抢救过来继续面试，以防影响考生成绩。呵呵，考虑的真周到啊。
      我正和医生聊了几句，过来报分了。
      我81点多。
      也不知多不多。
      下楼打开手机联系那位临时同桌。（后面为了行文方便称其为王秘）
      问了一下他考的怎样，他说发挥正常，87分！我以王秘的正常发挥为参照，根据我对我两个对手的看相情况分析，他们应当不会超过83，然后算计一下，还是追不上我。（后来我打听了一下，他们都是70多）
      中午约了王秘和另一位路上遇到的考友一起吃饭。王秘做过县长秘书，市里的大中型以上酒店他都吃遍了，我掐指算来只考察一半过而已，所以由王秘指定一家卫生、有特色又不会欺负我们人少的酒店。
      到场后小姐拿来菜单，王秘看也不看，很专业的随口点了几个菜，搭配的很是得当。另一考友有些傻眼，说“我不会点菜咋办？”这个问题问的太低端了，我随口说：“学啊。你就把王秘点的菜记住，下次你也点这几个菜。”不想王秘很认真的说：“说的太好了。创新很难，但学习很容易，你只要事事用心、处处学习，在任何单位都会成为精英。”
      我们边吃边聊，谈的杂事省略、我讲的省略，我唯一印象很深刻的是王秘总结的他在领导身边工作三条经验：
      是做公务员不能有个性。你是猪就吃了睡睡了吃，不要讨别人嫌；你是狗就要会摇尾巴；你是狼就要讲团队精神。公务员必须讲共性、讲团结，才能有凝聚力、有战斗力。否则，你就是一颗老鼠屎，会搅得整个队伍球事搞不成。
      二是要学会服务领导。领导代表党，党代表人民，为领导服务就是为人民服务的最具体体现。领导比你能量大，你把领导服务舒服了，领导动一下手指头就能让你更舒服。
      三是要进领导的“圈子”。赖昌星说过：“我就怕领导干部没有爱好，只要有爱好就好办。”领导爱抽烟，你就要有瘾；领导爱喝酒，你就要有量；领导爱打牌，你就要好赌。不仅要和领导干在一起，还要和领导玩在一起，不仅要做领导的同事、助手，还要成为领导的“自己人”。否则，活有你干的，亏有你吃的。
      把另一位考友听的一愣一愣的。
      这与我而言虽没有什么新鲜，却也十分影响食欲：我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也基本不泡妞啊，今后岂不是活有我干的，亏有我吃的？我当时就差点哭出声来！
      饭后分道扬镳，再次约定将来赴汉体检时同去同去。
      （欲知体检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杨凡

（ 八）
      回家后慢慢等通知。
      过了很长时间，网上终于通知了体检名单：我和王秘都如预期出线，那天和我们一起吃饭的考友也因和我们一起吃了顿饭的缘故，沾了点光，以笔试第三名的状态干掉了第一第二名，也咸鱼翻身出线了。当在网上看到名单时，我并没有什么惊喜，想到那两个被淘汰的对手，有些替他们难过。虽然从上幼儿园第一天被别人打了没人管起，就开始知道要遵循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虽然每当我失败时都会满怀信心的告诉自己：“上帝为我关上了一扇门，就一定会为我打开另一扇门的”，但是每当我成为胜利者的时候，却都会为别人的失意而不安。
      打电话问市局，让我们自己按网上要求去体检。也不安排个车送我们去。不过想想，让我负责此事，我也不会去统一组织，花钱事小，万一出现事故之类，又要赔钱又要追究责任的，不是没事找事吗？
  
      在google地图上搜出了东湖大厦的位置。联系了王秘，约定了时间车次。
      3月12日体检。
      坐11日下午的火车。人超挤。我去找到座位后松了一口气：是个30多岁的男的坐在我的座位上，哈哈，要是个老弱病残或是女的我就不好办了，真是太幸运了！我立即赶他起来。然后和王秘联系，由他和身边的邻坐商量好换过来，我过去和他及另一考友坐一起。真不知道他怎么忽悠的，让人家拎着两个大包挤过来。
      王秘是那种上知天文、下懂性知识的饱学之士。我发现在几乎所有领域里我们都有共同语言和看法，唉，真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们主要探讨了以下几个问题并达成了深入广泛的共识：
      一是关于中国经济发展问题。我们一致认为：只要“人口红利”没有吃完，以血汗工厂为主要动力的出口就不会减退；只要不改革以高税负和分税制为支撑的政府主导型经济模式，中国经济就可以长期按政府指定比例增长。有没有效率是另一回事。反正总比不增长好。
      二是关于房价问题。我们当时都发现：所谓宏观调控的 “国八条”、“国六条”和“新八条”无一不是进一步推高房价的动力，而且政府只是说要“稳定房价”，从未说过要压低房价的，可是新闻媒体却执意要迎合“民意”，把“稳定”的“稳定增长”之意一相情愿的解读为“打压”。这时憋不住站出来“实话实说”的任志强反而被骂的狗血淋头。这任志强也活该挨骂，他把开发商的责任推来推去，就是不敢把“政府应该对房价负责”的潜台词说出来。。。。。。BS这种即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人！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要说就说，不说就滚。但我们都基本认同任志强的观点。深入分析后认为，在经济不崩溃的前提下，只要不改革土地所有权制度、继续保持政府对土地的垄断经营，土地就永远稀缺，房价也就会永远上涨。于是更加坚定了我加快实施在市里买房的原定计划，我决定回去之后立即对内挖潜，倾家荡产筹一点；对外争取，引进外资借一点，赶快把房买了。
      三是关于台海问题。我们都认为维持现状是唯一正确的选择。我们分析后认为：在台湾坚持台独的深绿只占3％，倾向台独的泛绿在我们96军演前只占20％、军演后推高到40％的情况下，“台独”只是阿扁用来引诱大陆施压，利用压力凝聚人心，把民众团结到政府周围的旗帜而已。在既没有现实利益，又没有多数人支持，还被国际社会公认为是破坏地区安全的情况下，搞政治的人会傻到出力不讨好去宣布一个理论上的“台独”？但所谓“一招鲜、吃遍天”， 阿扁这些年一旦支持率走低就吆喝吆喝台独，这边不说话不合适、一施压人家支持率就提高。所以每每被扁占尽先机。但于这边而言，反台独也是快凝聚人心的金字招牌。于是貌似有了默契，那边花招叠出，就是不独立；这边义正辞严，就是不动手。呵呵，只把两边的愤青们调的热血沸腾，把老百姓们唬的一愣一愣的。所以在台独只是工具而不是目的的情况下、在经济建设是中心工作的情况下，维持现状是唯一正确的选择，而且将长期这样选择下去。
      四是关于三农问题。我们一致认为，唯一的出路就是改革土地制度让绝大多数农民可以卖掉土地、离开农村、摆脱农业，把这个最难经营的行业交给最善于经营的人去做。由此，又谈到城市化问题。我们都认为以农村集镇建设为主要内容的城镇化决不是城市化，这种思路和发展乡镇企业一样，必败无疑。不知哪个水货参谋参的，竟然把它写进了十一五规划！误国啊！举个例子，我们如果把武汉的1000家工厂分别搬到1000个乡镇去，会怎样？一是工厂没有了交通、水电、公共工程、信息、人才等等各种资源的共享及高效利用，所以1000家工厂至少要死950家，这就是我们以前乡镇企业的故事；二是单独的任何一家工厂都只能提供不超过直接就业一半的间接就业机会。而他们集中起来呢？就是武汉：第三产业就业10倍于第二产业！我们依旧在宣扬的限制大城市发展，也不知是谁发明的，该不是红色高棉吧？狂汗! 全球通行而且势不可挡的做法是做好大城市发展规划，推动其发展为超级大城市，即城市带，如美国东北海岸城市带、日本濑户内海城市带等。将其聚集效应对公共资源高效利用和对就业的强劲拉力发挥到极至，从而实现整个社会包括农业的集约化经营。我们几十年来的限制大城市发展不仅违背发展规律，还白费力气贻误了发展，结果呢，还不是限制出了珠三角、长三角城市带？唯一的限制成就是这两个城市带因缺乏早期规划而导致的功能分区混乱。城市就是城市，乡村就是乡村，不同的功能自当有不同模式，还有经济学家发明了个“城乡一体化”的搞笑概念，靠，我真想跟着发明个“男女一体化”，混个社会学家当当。我们也一起把那经济学家骂了一顿。
      五是我们共同置疑了三峡和南水北调工程，当世界主流国家已进入“炸坝时代”，“让河流自由流动”的今天，我们的“战天斗地”真的很理性吗？当有一天我们也去亡羊补牢的炸坝时，又会有多少动物已象因建葛洲坝而灭绝的白暨豚一样成为标本？
      六是我最惊奇的，我们竟都在此前发现了一个当前最具中国特色的“道德双轨制”现象：一是以“去人欲”为目标的中国传统道德，二是以“尊重他人权利自由”为理念的国际主流道德，两种道德最初在网络追击令事件中发生交锋，后来在李银河身上激化起来。一方喊口号，一方讲道理，你来我往，却听不懂对方在讲什么。其实李银河说得道理很简单：每一个人都有权决定自己是否吃大便。 有错吗？你有权，但可以不吃。当然，谁也无权禁止你吃。可大部分人是这样理解的：“李银河说要让老子吃大便”。而且他们普遍不认识伏尔泰，所以自然没听说过“我反对你说的话，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所以辩论从一开始就成为人身攻击，所以理越辩越不明。呵呵，一个社会竟然有两种道德，不打架才怪。由此，这“道德双轨制”看来将长期扰乱社会关系。但趋势很明显，“全球一体化”。
      此外，我们还谈了些拿不上桌面的话题，如政治敏感类，如儿童不宜类等等。还谈了一些小事，如预测了文秘岗位的前景，认为这个岗位长长长长远来看，会消失。论据是小布什老讲错话，引得全球嘲笑，可见压根没配秘书；白宫发言人弗莱舍常常站在兰草坪前对着CNN的摄像头，错，是摄像机，呵呵，我这种小人物才是对着摄像头，三言两语说完就走。可见不需要写讲话材料。所以，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后，我们与国际接上了轨，也会不要文秘了，哈哈，我们也就解放啦！谈到女性就业歧视问题，我们商量了一下，帮党中央制定了一个解决方案：建立一个如社保一样的女性就业保障基金，全体劳动者不分男女，每人每月从工资里扣个3，5元钱集中起来，女性劳动者一旦进入怀孕、生育、哺乳的法定假期，企业一律停发工资，由这个基金按高于社会平均水平发放，这样企业没有了额外负担，反而有利可图，就会在利益驱动下自觉起来。比起某些省长问“招聘女工很麻烦，那你是怎么来的”貌似要科学实用一点。那省长也太好当了吧，人家给你反映实情，你不拿解决方案却拿大道理压人，而且这大道理讲的并不比唐三藏的“请问你妈贵姓”文明多少。
      火车到了武昌站，天色已晚。走出车站就面临打的。这时王秘提了个建议，说我们三人一起花钱不方便，不如一人出几百块钱交由一人做出纳，走时多退少补，便于操作。我正准备建议他做出纳，他已提议我做出纳了。这活又操心又费力，还只有亏的没有赚的，更重要的是我有点不会算帐啊。我正准备推脱，王秘又抢先发话了：“这个事谁管谁吃亏，还是你吃点亏吧！” 唉，话说到这份上我还怎么好意思推啊？只好走马上任。
      先打的到洪山找了处宾馆住下。
      第二天赶到东湖大厦集中。
      省局人事处的站在大厅里训了会话，150人啊，根本听不到在说什么。然后让我们和他一起，走到中南二路武汉市第七医院去体检。当下怨声载道。省国税局啊，连几辆大巴都请不起？也不至于非要在我们身上建设节约型社会啊，初次见面也不考虑给我们留个好印象？
      哼，我是出纳，我决定，打的去。
      拦了辆的，我们刚坐上，一个不认识的考生也闪身挤了上来，“我也是去体检的，挤下你们车。”我一问，报的洪山，笔试119分。我不由有些庆兴：多亏没报洪山，否则就被他干掉了。王秘在后面问：“你考这么高咋不报外交部？”我这才发现王秘有些不厚道啊，我早就听说外交部黑的很：有关系的派到欧洲，没关系的派到非洲，不听领导话的，直接送到伊拉克。不过想来这小弟若真去了一定不会派到第三世界。从他能在不认识我们的情况下，从众考生中脱颖而出精准及时的挤到我们车上来，可见是具备了成功人士的三大特质：胆大，心细，脸厚。呵呵，这三个特质王秘也都具备。我只具备前两个。唉，自愧不如啊！联想到省局一把手就是从洪山干起来的，不由高度怀疑此人将来要成大事啊！哈哈，以后他搞大了，我还可以吹一吹，曾经和他坐过同一辆车，而且还亲自在前排就座！哈哈哈哈！
      到了第七医院，发现有点破。等到大家都来了，又到一个大房间里。又是一个人训话，说完后宣布到她那排队体检。说时迟，那是快，王秘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排在第一；说时迟，那时只迟了0.5秒，我也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窜过去排在了第三。排在第二的估计在大街上被抓贼的撵过，身手真是敏捷啊！几秒钟后，身后就排了几十人，然后分成两队，四队。
      我们分在第一组。一心想着赶快检完去买火车票，提早买又不知体检多长时间，不敢先买。
      项目太多了，连我有几颗牙齿都数了一遍。其他项目都很顺利，只有测嗅觉时，有一瓶怎么都闻不出来，我并不在乎，招公务员又不是招警犬，闻不出来还能不要我？护士妹妹让我再闻一遍，我刚要说闻不出来，护士妹妹不耐烦了，说“别说还闻不出来啊！”我只好改口说：“闻出来了，白开水！”护士妹妹都要哭了：“怎么可能让你闻白开水呢？”她无奈之下用了招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启发式体检法”，说“你再闻闻是甜的还是酸的？”呵呵，前面已经有一瓶甜的了，怎么可能有两瓶甜的呢，于是我用排除法闻出了那瓶是酸的。
      我以为我鼻子有问题，出来后问王秘，他也闻不出来。他胆大脸也厚，坚持说人家拿错瓶子了，于是护士妹妹一气之下说“怎么可能呢？这明明是醋嘛。”于是他又闻了一遍，就闻出是醋了。走时他又回头打听了一下：“这醋在哪买的啊？”然后给了句温馨提示：“这东西以后还是要到大超市买。”哈哈哈哈，把我肚子都笑疼了！他胆子也太大了。还是跟领导一起见得世面多啊，谁都不怕。
      中途考友们抽空交谈，谈的最多的是打听工资，其次是讨论哪个岗位更肥。这些可怜的孩子，真把公务员这个美观实用却经不起磕磕碰碰的“瓷饭碗”当成了传说中的“铁饭碗”？唉，只希望他们好运，不要等碗破了，才发现只是个碰出点小印就分文不值的瓷碗而已。他们满身的品牌服装，却不知道树立个人的形象就是在打造自己的品牌。只有把自己当作一个名牌来经营的时候，我们才会更清楚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什么是必须去做的。最宝贵的资源是人脉资源，可是我们有那么多的金钱和精力去编织吗？虽然“以德治国”和宋襄公的“仁义之师”是异曲同工的扯蛋，但“以德修身”却是绝对的真理。所谓“小胜凭智，大胜靠德”。我们当然不需要去装正经、学雷锋做好事，也不需要满口仁义道德、坐怀不乱，但至少要能做到最最基本的不耍小聪明、不贪小便宜。这是底线。当你能管住自己，把自己经营成为能得到广泛认可的“名牌”的时候，所谓“稀缺”的人脉、所谓“神秘”的关系都会水到渠成的流入你的囊中，令你能量倍增、如鱼得水。这些看来最复杂的问题，其实需要最简单的方法来解决！
      我说国税的工资在今后的工资改革中会逐步与其他部门趋同的，马上引来一片围攻：主攻手的论据是不给国税高工资，就收不起来税了，国家就完了！当大脑被屁股指挥时，就没有真理了，这种屁话竟然引来广泛认同。好像上海滩的繁荣是许文强丁力他们哥几个收保护费收繁荣的！平心而论，即使在国外，税务人员也有略高于其他公务员的待遇，但那是源自效率的考量，决不会高于其他部门一倍或几倍，难道国税比政府还有权、比法官还专业、比警察还危险、比教师还辛苦？从人力资源管理角度看，降薪的确会使效率倍减。但即便不减，趋同也是必然的。还没进国税就把自己当成政府的衣食父母？太摆不正位置了吧？你能让别人把你当大爷当然好，哪有自己把自己当大爷的？当你自己认为自己牛B时，在别人眼里连条狗都不如。对政府而言最重要的不是钱，没听说过稳定压倒一切吗？
      关于部门重要性的话题，我和王秘有过相近话题的探讨。王秘问我有什么理想，我说我想自己投资开个税务局。王秘受我启发，也当场树立了一个理想，自己投资开个公安局，只要给他交了保护费的抗税他就不管了。我看有点腐败了，决定改行开个检察院，隔三差五把他那渎职的警察抓来榨榨油。王秘发现秩序有点乱了，决定开个法院捋顺一下，准备左右通吃。。。。。我们最后达成一致意见：合资开个全国人大，立法卖！要干就干几票大的！看哪个部门不爽，立法多给它分点责任义务；看哪个部门顺眼，立法给它点权力利益；哪个地方不听话，立个法，连火山地震都要追究他们领导责任。哈哈。
      工资改革都已开始了，兵锋所指正是国税这样的高收入部门，这些公考选拔的“精英”们竟认为与己无关！也太缺乏政治敏锐性了吧？也难怪啊，邓小平搞改革还不是忽悠那些保守派，说是“摸着石头过河”，保守派们不也都没置疑吗？呵呵，哪摸那么准啊？一想就知道，邓公至少是在20年代初赴法留学后，心中旧已绘就了中国发展的蓝图。那时的精英荣毅仁不是一眼就看出端倪，提议建立中信顺时而动吗？唉，跟这些弱智人士吵架有点丢人。
      
      很快我们检完了，我和王秘最先下楼走人。门口大厅里站满了考生的家长和男女朋友，一见我们出来都围上来问长问短，我们解释了一通，打的赶往武昌火车站买票。
      到了武昌站，却发现售票处搬走了，一打听，是建地铁，把售票处搬到了几百米外。过去一看，人巨多，排了几十条队。我正准备拿个购票工作实施方案，王秘已经开口了：“你看一下哪个队最快，谁先到谁先买。”说着就去排了个最短的队。我观察了一下，找了个最快的队去排。人和动物的区别是人会使用工具，动物不会；高人和低人的区别是高人会使用人，而低人不会。我排的快队很快就到窗口了，王秘看到我快已中途退出了。一问，连卧铺也没有了，只剩站票了。回头看看，王秘不知在哪，想到“再苦不能苦自己”，决定放弃。出来和王秘一分析，认为对面的汽车站也一定没票了，于是决定打的到中华路，再坐船过江，到汉口集家咀坐汉正街的卧铺大巴。
      我们到时渡船正好刚走，站在铁栏门前等，后面陆续站了很多人。船来了，竟从另一处开了门，身边有学生样的人抱怨起来，武汉人民已经开骂了，我和王秘都很平静。毕竟都是要上船的，毕竟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的：你排队到了门口时，门关了，却从队伍后面打开一扇新门。这于排在前面的人叫命运，于排在后面的人叫机遇，于开门的人叫改革。如果新门开的比旧门大，流通效率高，就叫改革取得了伟大的成功。我们不止一次的接受命运：我们上小学时大学免费；我们上大学时小学免费；我不会泡妞时遇到了喜欢的女孩；我学了几招后她已经被别人搞定了；我们没毕业时分配工作；我们毕业时自谋职业；我们没买房时房价超低；我们要买房时房价飞涨；。。。。。。；我们也遇到很多机遇，比如这次招考：有多少国税的家属和已工作了多年的临时工站在门前苦苦等待，可是那扇门却永远关上了，在我们这些压根没打算去排队的人身边开了一扇招考之门。。。。。。所以，生活就像被强奸，它会违背你的意愿，也会给你快感。（声明：同是一部《红楼梦》，佛家看到了佛，道家看到了道，美食家看到了美食，淫荡者看到了淫荡。谁自己胡思乱想不能怪偶写的下流哦！）
      到了集家咀，果然有票，还只要半价多点。于是买票走人。

杨凡

（九）
      体检完全就是个程序而已。我们都活蹦乱跳的，哪里会有什么事啊，所以这次坐车回家感觉是最轻松的了。
      路上依旧和王秘谈天说地，说的嘴都有点累。我虽当过老师，但貌似比他累点。因为王秘是那种“敏于行而纳于言”的职业秘书，他话并不多，你几乎可以忽略他的存在，但你可以明显的感到：你开始想的问题，他已经想好了；你认为应该做的，他已经在做了。想来做县长真好啊，可以从全县几千公务员中筛选（不过不用亲自）出这样的精英做狗腿子，那国务院的处长却是自己在做狗腿子，呵呵。而且把电视里那歪三扭四的师爷、贼眉鼠眼的军师换成王秘这样年轻化、知识化、白白净净化、貌似廉洁高效化的秘书，想来再没水平的县长也会进步成书记的。不过于秘书而言有点悲哀啊，这个岗位已被李真吴庆五和企业老板们附庸风雅配的女秘书给搞臭了，谁还记得蒋介石之陈布雷、毛泽东之田家英？谁又知道“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是谁写的、那“红宝书”又是谁编的？捉刀笔啊、当参谋啊，组织部考核时都知道英明伟大是领导的，但纪检委下手时却都知道一定要先干掉秘书！如中纪委准备干掉陈希同、陈良宇时都是提前一个月先双规了陈健、秦裕，除其智囊、去其羽翼，使之束手待毙。累死累活，别人出了错谁也看不见，秘书出点错，领导都知道，所以，陈布雷、田家英都自杀了，李真、吴庆五、陈健、秦裕毙的毙、判的判。所以，王秘也参透了其中的真谛，跳槽不当秘书了。。。。。。而我却只有报这倒霉的岗位，因为我学的就是中文这个垃圾专业。呵呵，不过没有英语专业垃圾，毕业时我们系最差的中文都比英语系最好的英文说的好多了。
      人生像极了牌局，谁也不知道会拿到什么牌，如果想赢，你只有认真打，不断总结以提高牌技，随机应变的把手中的牌组合的最优化，尽可能的减少失误。做不到这些，赢的几率会很低；做到这些的，也并不都赢。但是做秘书呢？就是挑了一个牌技好点的穷光蛋去和一个高手豪赌。不要指望你牌好，从几率上讲，牌都一样；不要以为你打的好，别人打牌时你还在穿开裆裤。你唯一要做到的，就是不要出错牌。这不是减少失误的问题。而是决不能出错。否则，没有人会给你机会，你会输的倾家荡产、退出赌坛。输了也不能怨天尤人，穷光蛋能豪赌一把，上天已经照顾你了。所以再强调一下：最复杂的问题，其实需要最简单的方法解决！各位报考文秘岗位的同学们，记住，不要出错！越是在领导身边工作，越是要管住自己。不要看领导在搞腐败，你也去搞，即使腐败分子也是有是非观和正义感的，他只是可以原谅自己而已，并不代表会纵容腐败。弱弱的问一句：没听说过大腐败反小腐败吗？
      和王秘讨论了他跳槽的得失问题，我的结论是他可能得不偿失。王秘很牛叉的说了一句：“狼行天下吃肉，狗行天下吃屎。”我于是不再理他了。一是说的很累了，二是我不喜欢谁说狗的坏话。从小在婆婆家长大，诺大的一个家属院里只有我一个小孩，和我一样孤单的是邻居家的一条狗，每天早晨醒来，它都会准时过来分享我的早餐，然后陪我度过一天的快乐时光。后来上了幼儿园，它每天把我送到门口，再按时在半路上接我回家。大约半年以后的一天，它在接我放学的路上被一辆汽车压死了，以后的日子里，在婆婆家的院里、在幼儿园上学和放学的路上，就只剩下更加孤单的我。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得它的样子、依然能听到它高兴时呜呜的叫声、依然能感受到它扑到身上舔我脸的亲昵。。。。。。幼时经历的那次生离死别令我刻骨铭心，我从此不再给任何狗喂食、不再和任何狗亲呢，我不想和任何狗再有什么感情。它和婆婆一样，是我童年里最深的记忆。
      回到家后，就开始等消息了。单位上都知道了我要走的消息，于是纷纷提议要我请客，于是已没有人再安排我事做了，我就开始晃来晃去打发时间。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正在酒店公款吃喝，手机响了，因公务缠身，就没即时接。过后一看，027××××××，不会是省国税局人事处的吧，回过去，占线，再回，还占线。。。。。。
害的我晚饭吃的很不成功。
      回家上网一搜，靠，真是省国税局人事处的电话！通知我体检没事？不会吧？打电话问了几个考友，接到通知的有点多，但都是要求后天赶到武汉第七医院复查。分析了一下，肯定是通知我复查的。有什么问题呢？上网搜来体检标准逐一排查，貌似什么问题都没有。最后不能肯定的是血检，虽早打过乙肝疫苗，但听说有甲、乙、丙、丁、戊、己等多种，谁打过那么多啊。想来一定有问题，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搞错呢？忐忑不安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没吃饭，一早跑到医院检验科，找到在这当医生的一个高中时的女同学，无偿捐了点血，让她顺便查一下。省了点钱。特事特办，当场抽血当即化验。这时我手机响了，一看，027，接通后果然是省局人事处的，让我明天一早赶到武汉第七医院复查，过时不侯。问那妹妹什么问题，竟说肯定有问题，来了再说。好像很严重啊，说的我心惊胆寒。于是打027-114问到武汉第七医院电话，再打过去问到检验科电话，再打过去找具体负责体检的问，结果人家说只知道血样编号，谁是几号，名单在省国税局人事处。这个说法相当有理，显然不是忽悠。于是我没处打听了。很快结果出来了，超级正常，什么肝都没有！怎么回事呢？我正疑惑，女同学帮我分析了一下：“是不是，AIDS ?” 我倒！我恶毒的反击了一下：“是不是，你上次给我染的啊？”女同学大怒，我飚跑出办公室，落荒而逃。呵呵，心里踏实了：我没事！准备去和第七医院吵一架。
    下午赶到火车站买票上车。这次火车不挤了。
对面坐了两个河南的小情侣，一路低低切切、卿卿我我。但好景不长，一句话不投机，女的起身走了。那男的也不追过去安慰或慰安一下，一看就知道是已经搞定了，所以不在乎。怎么不知道怜香惜玉啊，真是个粗人！想想也有点合理，谁见过钓鱼的把鱼钓起来放到桶里后再喂它个鱼饵吃的？但还是是忍不住说了他一句：“你去把她哄回来啊，小心被人贩子拐跑了！”他笑笑，无动于衷。我于是发现自己犯了个低级错误：这年头，人贩子都是人家老乡啊，拐跑了等于是回趟老家，多大个事啊？不过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絮絮叨叨的跟我讲起来他女朋友多么烦人，也不想想跟我说这话我烦不烦，不过从他说的情况看，他女朋友确实烦人。看来他们应该就是民间传说的最佳组合－—歪锅配歪灶。其中他女朋友烦人的一个例子是，她经常问他同一个问题：“我要是和你妈同时掉到河里，你只能救一个的话，你会救谁？”呵呵，这个问题我以前闲来无事时正好做过专题研究，于是把标准答案告诉他：“她以后再问，你就这样回答：我会先把我妈救起来，然后再跳到河里去和你死在一起！”不想他居然说：“怎么可能呢？谁信啊？”汗啊，原来这世上真有比我还老实的人啊！
      他又问我去过河南没，我告诉他我对河南的印象：一是没秩序。拖拉机都敢拉20吨上路，而交警只罚外地车；二是饭菜难吃。星级宾馆的厨师都貌似和我一个水平；三是无美女。9000万河南同胞不分男女，个个虎背熊腰。前两个他没异议，说到后一个他生气了，立即反唇相讥，说我们湖北女的才难看。而且他嗓门巨大，这是公共场所啊，我于是跟他解释一下：其实这也不怪你们，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们那里干旱缺水，所以只能种小麦、吃面食，小麦含淀粉量高，很容易转化为葡萄糖，所以你们糖分摄入量过大，就会吃的象水桶。所以你们河南男的很帅啊，女的这种身材就不行了。而我们湖北鱼米之乡，就象江南水乡，主要种水稻、吃米饭，避免了过多摄入糖分，所以女性身材就好啊，就容易出美女啊。所以出美女的地方大家常说是“水色”好，就是因为有水才有水稻、有水稻才能少吃面食、少吃面食才不会长胖、不长胖身材才会好、身材好才会出“美色”。所以先有水后有色，所谓“水色”。这与饮食结构有关啊！  乖乖，我越编越象，编的我自己都有点相信了！他听了之后也深深深深以为有理，于是也主动承认我们湖北确实美女多，他们河南确实无美女。呵呵，真好忽悠啊。他竟还说将来有了儿子，就让他天天吃面食；如果是女儿，让她天天吃米饭。呵呵，就他那品种还想培养美女？拉倒吧！ 过后我回家上网搜了一下，竟没有和我持不同意见的！当然，也没有赞同我看法的。因为压根就没人探讨过这个问题。真想去申请专利！
      车到襄樊，他们下了，又上来一个伤残人士，头上绷带缠的一圈一圈的。见我们很关注他的伤势，他于是大大咧咧的解释了一下，原来是打牌时，别人偷牌，他动了手，结果被栽了一砖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几十岁的人了，还跟人家打架，还好意思出来宣布？I真是服了YOU ! 不是不吹的话，谁要是和我打牌时偷牌，我还用动手？我就是手插兜里跟他讲道理，也能把他讲的把砖头捡起来，往自己头上砸！强烈BS这些粗人。
      闲来无事，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广播里传来的歌声把我吵醒，是刘若英的《后来》：“栀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爱你，你轻声说。我低下头，闻见一阵芬芳。。。。。。”以花香写语香，很少有谁还这样用心的写歌词了。最早这样写的是《诗经》中的“关关雎鸠”，以鸟泡妞说人泡妞，潜台词是人要是不泡妞，连鸟都不如！后世的词曲歌赋传承了情歌这一主题，却几乎没有谁还知道用比兴的手法含蓄一点表达。
      接下来是周杰伦的歌，咿咿呀呀听不清楚，暗想这周董可真会过日子啊，挣那么多钱也舍不得花几个，找家医院把舌头捋直了再唱，应该是挣得回来的啊！还好，下一曲是《东风破》，我看过歌词所以能听懂。可是这歌词真不敢恭维，把一些古香古色的辞藻堆积一下，就自以为有文化，其实却是缺乏底蕴的表现。大俗不一定大雅，但堆砌起来的大雅却一定是大俗。不如干脆简单平白一点，也许会更清新。
      想起我很久以前的一个超级搞笑同学来，他那时也写过十几首脍炙他自己口的歌，偶尔唧唧歪歪的唱一下，好像是歌的样子，感觉真的很不错。那时他常常四处抱怨怀才不遇：“要不是老子不识谱，昨天写的那首百年经典金曲今天也不会忘记怎么唱的了。”他后来封笔了，原因是有次听到裘海正的《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后一跃而起，大怒道：“这谁太不要脸了，这首歌老子早就写过了，谁抢着发表，还找这么丑的女人唱！”从此他真的不写歌了。后来发现金庸的武侠老被重拍，认为武侠是稀缺资源，于是公开宣布要“乘虚而入”杀进武侠市场。很快写了一部武侠，但到1000多字就写不下去了，原因是武侠的武功来源已被金庸写完了：峡谷遇高人啊、古墓陪美女啊、古洞见壁画啊、暗室救高手啊、甚至武林中的泰山北斗精神失常哭死闹活的追着要传武功都用上了、再甚至后来连挥刀自宫这种连联合国听说了都会谴责的招都用上了、再甚至再后来实在金庸自己也没招了，干脆武侠压根不会武功了！我帮他参谋了一下：“汉高祖刘邦上任后，散布消息说自己母亲曾梦中与龙交，然后生下了自己，以示其真龙天子的合法性。。。。。。”他一听大喜，当场拍板决定，马上安排自己武侠的母亲梦中与虎或与豹交一交，然后那武侠生下地就猛如虎、快如豹。并当即宣布将来出版后要重重赏我！为了进一步鼓励他，我还帮他取了个笔名叫“金庸著”。一开始，他对这笔名非常满意，后来在同学们中间宣布几次后每每引来哄笑，于是大怒，并四处宣布和我绝交！凭心而论，他那几刷子写小说是有点困难，但他如果生在台湾、受到好一点的教育，写歌一定不会比周杰伦的大部分作品差。可惜，他如今仍然“怀才不遇”，在东汽厂里当工人，连枝写字的笔都十天半月摸不到一次。其实环境和教育对人的成长是非常重要的，我们今天听台湾的歌、看香港的电影，其实应该感受到的是我们的巨大差距！所以，我们还要倍加努力啊！
      神思遐想之间，列车已进了武汉。一个复查的考友发来短信，说找到了一处只要几十块钱的住处。下车后，我屁颠屁颠的找去了。跑去一看，发现此人有些狠毒啊，竟然和农民工抢住处！正好这时有人打电话喊我吃饭，我赶快逃跑了。吃完饭在洪山找了家宾馆下榻不提。
      第二天赶到第七医院，发现竟有40多人复查！不会这么多人有问题吧？一看这么多人，本来心惊胆寒的底气也足了，于是七嘴八舌的抱怨医院一定是把血样搞错了。一个小姑娘的妈妈还把她的献血证拿来做证据。后来让我查B超，原来是因为我有一个胆结石。查的时候医生安慰我说“没关系，不影响的。”我问怎么办，她说“这叫B超病，没B超的时候压根没这个事。不用管它，不影响。”这叫安慰吗？这叫调戏！知道没关系还让我来？要钱我可以寄过来啊。
      检完陆续收到亲朋好友电话短信询问情况，一一回复后再次坐车走人，回家等待考核。

杨凡

（十）
        回家后开始准备应对考核。
这期间我接到王秘的电话，因种种原因，他决定放弃了。其中一个重量级的原因是他们县委书记亲自劝阻了他。他放弃后，第二名顶上。第二名就是面试时排在最后的那个小姑娘。我发现凡是和我有过一点点交往的人都会走运啊！呵呵。
        以前政府换届时我亲自去考核过别人，所以这项业务也是很熟的。考核当然没事。首先我没有沾过三个一票否决事项：一是文革中有没有参加过红卫兵、参与过打砸抢。太巧了，那时我还没出生！二是“六.四”事件有没有参加过游行、去过北京。呵呵，那时偶还上小学。游行？去北京？跑丢了咋办。三是有没有练过**功。我倒是很早就质疑一切气功和气功大师的骗局，从很早见过的中功、香功到后来的**功，我比政府反对的早多了。他们骗老百姓钱的时候政府从没过问，那时我对他们卖所谓信息水、信息茶，开带功报告会之类的公开骗术深恶痛绝，但直到**功整出个“6.10”事件后政府才开始打击。到现在我都认为将**功宣布为邪教来打击是一招烂棋，这样反而将其宗教化、政治化了。我认为最科学、最有技术含量、最不扯皮的办法是当时以诈骗罪立案，作为刑事案件查处，伪科学的事实摆在那里、赃款数额有据可查，国内国际谁能同情犯罪？今天就是追着屁股要美国引渡，他们也没话可说，最多提议不判死刑。就象有一个坏蛋偷过东西，你宣布他是坏蛋把他关起来他不跟你扯皮吗，你宣布他是小偷把他关起来他还有什么话说？
        所谓细节决定成败，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开始谋划应对考核的事。
        先是跟领导汇报，争取领导支持。然后找办公室主任研究具体事宜。先传达了领导意见：“由办公室主任具体安排，要搞好。”让他明白，这是工作！而且是他的工作！！还有工作要求：要搞好！接下来我自告奋勇的提出，出于兄弟感情，我可以帮他策划一下。他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谁喜欢为别人的事费脑筋啊，于是他很感激的答应了。
        我于是提出迎接考核工作方案：
        一是要做好接待工作。人家代表市国税局来的，虽然考核的是我，但人家是来找单位考核的，这是公对公的事，所以不应该由我出钱。如此合情合理，办公室主任自然点头称是。点头了就好，我还没说完呢，我接着说，而且人家是来自外地，大老远跑来，所以吃喝招待之外，走时还应该带点土特产回去，也算是顺便为我们地方产品宣传一下。已经点了头的事，而且这个建议很不过分，于是办公室主任安排我亲自去办。
        二是要做好考核配合工作。考核一般是找人座谈，了解情况。找的人分领导、中层干部和普通干部职工三个层次。领导显然是找一把手、值班领导和分管领导。这几个不用操心，人家都是久经考验的老同志，说话滴水不漏，自不会出差错。中层干部和普通干部职工水平就有些参差不齐了，倒不怕谁乱说，就怕不会说。我虽然是尽善尽美、有点高大全，但所谓美玉有瑕，大问题虽没有，小问题还是多多少少有一点点的。有些情况下，就是优点也可能转化成缺点的。比如说，我工作效率超高，是优点吧，可是效率高了闲暇时间就多啊，我一周的工作基本上两天就完成了，过的基本上是倒双休，再加上除了上网、看书、吃饭、开车四种情况以外基本上坐不住，所以就会上串下跳、东游西逛，这样虽然在同事们中搞的是左右逢源、人见人爱，但领导看了就不爽了。有一次我正在大街上闲逛，突然遇到领导，他并没有看到我，我却不知那根筋出了问题，竟然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他愣了一下，有点惊讶，我这才想起来好像不是星期天。过了两天，单位开会，领导不点名的批评了一下：“有些同志上班时间没事跑出去逛街，。。。。。。”说的所有同事都低下了头。呵呵，上班谁没跑出去转过。会后我赶快去找同事们消除影响，告诉他们领导说的是我，不关大家事，希望大家以后继续。免得都吓的不敢跑了，我一个人太孤独。所以，万一有谁说漏了嘴，说我不遵守纪律到处乱转咋办。于是选择了几个政治可靠、能说会道的列了一个名单，交给办公室主任。到时来考核，人家又不认识人，肯定是让他喊人。然后我又跑去找到这几个同事，要求他们这段时间上班不准乱跑，而且简单统一了下口径。
        三是关于书面材料。人家肯定会让我写个自传、自我鉴定，单位也要出份鉴定材料。一见写材料谁都烦，办公室主任立马提出单位鉴定让我自己写。哼，他写我还不放心呢。但不能便宜他，于是说：“到时候再说吧。”让他知道，这是要看他表现的。
感觉有点万无一失了，为了进一步保险期间，我又找了两个嘴长的，闲谈之间透漏了一下，说到时是市局人事上的来考核，前两天过去见了面的。搞的跟很熟一样。实际上是TM男的女的我都不知道！这样他们出去一散布，就是想说我坏话的也不敢说了。呵呵，这年头，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对规则、对程序视而不见，对流言、对鬼话却奉若宝典。一听说公平公正公开，都会满腹狐疑；一听说“黑的很啊。。。。。。”就轰的凑过去愿闻其详。这就叫“人拉着不走，鬼拉着直跑。”呵呵，就让鬼帮我拉一下吧。
        接着去安排土特产的事。我们家乡最著名的土特产就是恐龙蛋化石，近十多年来，一直是我县民间馈赠贵宾、官方跑部钱进的首选礼品，比脑白金还流行。一打听，糟糕，我以前的固定上线已经进去吃皇粮了。呵呵，看来违法乱纪还是不会长久啊。还好，偶只是民间收藏家，一是没从事经营活动，二是目前司法解释只是把古脊椎动物化石列入了文物范畴，古脊椎动物下的蛋化石却没列入。所以，偶可是没违过法，声明一下、顺便普法一下。于是联系狐朋狗友再一打听，还好，还有其它渠道依然畅通。再再一打听，更更糟糕，在民间收藏之风日盛、官方打击日严的情况下，广大农民群众手中存货几已告罄，价格已翻了番。小算一下，考核组两人（一人为私，二人为公。三人就多余了）再加上司机，一共三人。天价啊！不合算，我又没犯什么事。就是公款也不能乱花啊，怎么说也是纳税人的血汗钱啊。于是改为香油等简单特产，一式三份。
        正在我准备的天衣无缝时，接到市局人事科电话，人家不来了，让我单位党组织出具一份鉴定就行了。唉，白准备了。
        于是去告诉办公室主任，让他写鉴定。他又推说让我自己写，我说这不合程序，他说让我代表单位写。于是我答应下来。虽说他也是个资深老蔑匠、大排量吹鼓手，编起材料来也是无中能生有、枯树能开花，吹起来也是死人能吹活、母猪能上树。要是给个坏蛋写鉴定嘛，这样编啊、吹啊可以，问题是我本来就超级好啊，再吹就没人相信了。我需要的是写实！就是把一个好人原原本本的写成一个好人。让你给一个人画像，你给人加个翅膀，左一吹是天使、右一吹是鸟人，当然简单啊。问题是我现在需要的是画个500万像素的，不需要加翅膀。他当然要推着让我写，我也当然要自己动手写，因为我们都知道，写实的东西也就只有我这样实实在在、老实巴脚的人才能写来。看来性格决定命运是源自性格决定能力啊！
        几刷子写到结尾处遇到问题了。鉴定要写优点和缺点。最重要、也最能给领导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缺点。只有蠢材才会真的把自己的缺点写上。这在心理学上叫“标签效应”，不仅会使自己在潜意识中作出印象管理,使自己的行为与所贴的标签内容相一致，而且会通过心理暗示，让别人、特别是领导产生先入为主的印象，把这个缺点放大，而且永远贴在你身上。记得以前三个戴表学习教育时，在政府打印室看过县委常委们的剖析材料，人家的缺点怎么看都是优点。基本上都是这个：         
        一是学习不够。呵呵，所谓学无止境。况且人家指的是政治学习，这政治学习历来是全党只有一人学好了，毛主席在世时邓小平学的不好老受批斗；邓小平一上任就学明白了，立马把马克思主义发展了；邓小平逝世后江总书记高举旗帜之余就发展出了三个代表。所以虾兵蟹将们没学好是正常的。而且在写没学好之前，人家还用了一大半篇幅写“虽然”：虽然积极参加了种种政治学习活动、虽然对马列主义经典著作进行了系统的学习、虽然记过多少笔记、写过多少体会、发表过多少文章。。。。。。，最后要结尾时才“但是”仍然存在学习不够的问题；
        二是全局观念有待提高。具体是只片面关心自己分管的工作，对其它常委分管的工作漠不关心。当然，还是对自己的工作管的多好多好长篇大论一番，然后小小的“但是”一下。无语。还想管别人分管的事？找骂啊？想打架啊？。。。。。。
        三是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时存在严己宽人的心态。对他人的缺点和错误过于宽容，善意提醒的多、认真批评的少。自然，“严己”方面又是占主体。
    还有一个巨不要脸的竟然写了第四个缺点：不善于团结女同志！不过说是后来最后一稿时自己也觉得不太象，于是删了。
        当然，我个人认为这并不代表最高水平的缺点。前面不是说了吗，不要耍小聪明。虽说这世上低手如云，但毕竟还是有明眼人的，这点小聪明虽然可以蒙混过关，但只会给人留下狡猾的印象。貌似不好吧？
        我在政府换届考核中遇到过两个，至今也不知是高人还是粗人，总之在说自己缺点时表现超级突出，给我们考核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人家是这样说的：
        一个说我的缺点是心直口快。别人都说是背后不说人长短，我是当面说、背后也说，但我背后说的话都敢拿到当面说，不存在搬弄是非、影响团结。我这个人有话就直说、有事就拿到桌面上。
    另一个说我的缺点是在廉洁自律方面做的不够好。我们当时心里一惊：换届时说这事，是不是不想混啦？不想人家大大咧咧的说，逢年过节，条把烟、瓶把酒、斤把茶的事确实有，也确实不好推脱，我也没上交，烟我抽了、酒我喝了、茶我拿到办公室来了，大部分是我喝了、少部分是来客人喝了。但违反原则的事，我一件没办过；红包、现金之类，我一分没收过。别人请吃饭我也去吃过，但不能办的事，还是不能办，原则从来没丢过。
        敢作敢当，是条好汉！多好的同志啊，奸人见多了，突然蹦出来个实在人，真是令人耳目一新、如沐春风啊。我们感动的都要掉眼泪了。回去照着样子一汇报，领导也对他们非常满意。呵呵，如今做实在人效果如何还真不太好说，但说实在话却是大家都喜欢听的。
        但我是到新单位啊，不能太讲技巧，想来想去，这样写：该同志的主要缺点是言语较短，不善于和他人沟通。
        这样我改起来也快啊，进步会很大啊，而且是一日千里啊！呵呵，可造之材都是这样，缺点改的快、改的彻底。
        我打算报到上班后，在五分钟之内把这缺点改掉！
        又想了下优点，太多啦，怎么写得下呢。回忆了一下，当时跳槽不当老师时面试有自我介绍，别人说优点都是爱学习啦、有什么特长啦，我简单的说了三点：善良、宽容、有责任心。结果就是这最简单的优点，反而引起了评委们最广泛的认同。不过这三点可真的是我的优点，如假包换的。
        写完收工。
        拿去让打字妹妹打，她看后惊异的把我上下打量一遍，说：“你有这么好啊？”
        打完后拿去让办公室主任盖章，他看后更加惊异，说：“你这写的谁啊？”汗啊，所以说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啊。都什么眼光啊？也许是“居芝兰之室，久闻不觉其香”，和我这样的好人一起时间长了，有点习惯了。
        然后拿到市局去交了。
        考核就算也结束了。
        
        这其间又出了个意外：我毕业证不知塞哪去了。在家里翻了两天，说什么也找不到了。这显然还要用的。街上倒是有办的，可那是假的，一打听，可以回学校补办，于是招来很久以前的电话，打到中文系办公室，找到以前的班主任，联系好，然后利用上班时间就去了。
        
        那个水货学校我很多年没回去过了，当年离别的时候满校园都弥漫着忧伤的气氛，而我却满怀对未来的憧憬。“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那时走出校门，我曾回过头来，心中默默背悀了这句志摩的诗句，然后满怀期待的离去。
        本来并没有去怀念的想法。可是一进校园，当年的老树、当年的亭台带着当年的感觉扑面而来，我甚至闻到了当年的气息。那时的小树已成长的葱郁而茁壮，树丛间透过的空气中还飘荡着那时的笑语，只是谈笑的学生已是了这里的新主人，却已没有人知道这里演绎过的故事。那穿着白裙子清清纯纯的定然是大一的新生，那浓妆淡抹的莺莺燕燕显然已到了大四。校园里流行的依然是扎起的马尾巴，这也许是女生最后的特征。广播里传来飘渺的歌声，依稀是那首《白衣飘飘的年代》，流逝已久的时光让一丝丝陌生的感觉笼上了旧日的温馨，一点点温暖的记忆熟悉的令人心颤又遥远的恍如隔世！物是人非以后，重游的已恍惚不是了旧地，当陌生游荡在熟悉的记忆里时，我已不想再去重温。有什么好去感伤的，那年告别初中的校园时，席慕蓉不是说过“十六岁的花季只开一次”，可是开着又怎样，开过又怎样，日子依然如行云流水。我们难道还能回去，我们难道还会回去？人生的每一个时节都是花季，只是花香不同、芬芳各异，梁朝伟对张曼玉说“如果我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那时，他们是多大年纪，又是什么季，他们还不是，花样年华？
        走出校门时，我再次回过头来挥别母校：“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是“不带走一片云彩”吗，徐志摩再别康桥时，他还能带走一片云彩吗。是的，我们早已带不走什么了。
        没有人能挽回岁月的奔流。所谓沧海桑田；
        没有人能誓言相许的永不分离。所谓，命运。

竹林单猫

没有人能挽回岁月的奔流。所谓沧海桑田；7 i; n/ u6 b1 }- i# j( n: p3 T
        
没有人能誓言相许的永不分离。所谓，命运。